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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 第173节

  “霍霆山……”
  才刚喊了他名字,后背那只手掌又轻轻拍了拍她,“夫人安寝吧,不想安寝就做些旁的。”
  裴莺静音了,但后面到底气不过,拍了他手臂几下。
  霍霆山全当挠痒痒。
  *
  霍霆山计划七月初一出征。
  打仗非同小可,去几个月便回那是相当快了。因此以防他此去年底还未归,霍明霁的及笄礼定在了六月二十四这一日。
  加冠礼,在加冠后会宴宾客。
  来宾有霍族之人,还有一些当地权贵。而和大婚那一日相比,霍明霁加冠这日来的人不算多,宾客皆安置在前厅。
  霍霆山和裴莺坐在上首,底下是众宾客。
  吉时至。
  霍霆山从坐上起身,致辞几句当开礼。
  开礼结束,这场加冠礼的核心人物霍明霁起身至正厅中,由族中长辈为其梳发。
  裴莺看着下面的种种,心里有些惆怅。
  她来时囡囡已经满十五岁,她没来得及观她的及笄礼。
  裴莺没有注意到,在她稍稍出神时,霍霆山转头看了她一眼。
  梳发结束。
  这时霍霆山再次起身,与此同时,旁边双手捧着幅巾的赞者上前。
  霍霆山为长子稍正衣,霍明霁微微俯身。
  旁边有赞者这时唱:“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1
  不少围观的宾客都激动不已。
  裴莺尤其留意到,有一批和霍明霁同年岁,又或者只年长少许的男宾激动得眼眶微红。
  裴莺猜测,那些可能是霍明霁自己的部下。
  古时的加冠礼极其复杂,需要经过三加三拜。待结束后,霍明霁直起身,霍霆山这时扬声道:“男子二十及冠而字,明霁,今日我亦要为你取一个字。”
  霍明霁再拜,“请父亲见告。”
  霍霆山笑了下,“霁有雨后初晴、天朗气清之字,我愿你往后之路如名字般坦荡明朗,因此取字‘初朗’。”
  霍明霁身躯一震,再度拜下,“多谢父亲赐字。”
  初朗,霍初朗。
  这是父亲对他的期盼。
  赐字结束,刚及冠的青年回房更衣,换上略微隆重的公服,而后出来再拜。
  到这里,加冠礼基本结束,后面就是宴宾客。
  介于今日来宾不像大婚那日多,一头猪能招待周全,因此裴莺让庖房杀了猪。
  一锅红烧肉端上,震得往来宾客惊讶不已。
  参加这种加冠宴,只要是有脑子的,都不会在宴会上大吃特吃。众人心里门清,后面的晚宴只是走过场,真正重要的是加冠礼,但是……
  看着案几上香气四溢的红烧肉,不少人齐齐咽了口吐沫。
  香,实在是太香了,仿佛要将人肚子里的所有馋虫都勾出来。
  待能动筷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玉箸伸向了那碟红烧肉。
  这一尝之下,宴席上静了。
  这肉也不晓得是什么肉,和着汤汁带着浓香不提,一口下去还皮滑肉嫩,居然半点腥味都没有。
  仙品!
  本来有些人还挺纠结,觉得在霍幽州长子的加冠礼上如此埋头苦吃,实在失态。但眼角余光瞥见旁的人,见其他人也是这般作态,瞬间抛开了心里的犹豫。
  单独失礼太扎眼,但若一起这般,似也不会引人注目。
  遂,嘉宾通通顾不上说话,一个劲的埋头开吃。
  宴罢,宾客尽兴而归。
  霍明霁已及冠,在世俗看来已是个成年男人了,霍霆山毫不犹豫将送宾客之职交给了他。
  冯玉竹吃完宴回到自己的院中,刚煮好一壶茶,正想好好品品新得的茶叶时,忽然听到院外有见礼声。
  “大将军”三字钻入耳中,冯玉竹一个激灵,忙起身去迎。
  “见过主公。”冯玉竹将人请进。
  茶刚泡好,还未来得及喝,冯玉竹新取了一个杯盏给霍霆山上茶。
  斟茶的过程中,冯玉竹心思回转,猜测霍霆山来寻他所为何事。
  燕门那一战后,主公并无再下战场,按理说不会有战伤。此番来寻他,莫不是来问知章和灵儿的课业?
  就在冯玉竹心里千回百转时,忽然听到对面之人开口:“文丞,而立之年的妇人育子危险否?”
  这一句将冯玉竹惊得不轻。
  而立之年的妇人,育子?
  对方没有指名道姓,但又处处都在说州牧夫人。
  主公这是想和夫人要子嗣了?
  以主公对夫人的看重,若夫人诞下麟儿,后继之人岂不是有更改之可能?
  毕竟主公今年才三十有七,春秋鼎盛,身体康健,再等个二十年估计也不会力竭。而二十年,也足够一个稚儿及冠。
  一个是生母已逝,但亲手培养近二十载的长子,另一个是生母手握巨资且还得盛宠、往后极有可能是手把手教的幺子。
  冯玉竹光是想一想往后,便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场无形的巨大风波。
  但婚后要子嗣也寻常,新婚夫妻哪有不要子嗣的。
  让他震惊的是主公竟主动来咨询,仿佛若是育子危险,他便会不要这个出生后注定会被捧在掌心疼爱的子嗣。
  霍霆山见冯玉竹思绪略微恍惚,心知自己方才那番话给予的冲击不小,他也不催促,只拿起面前泡好的茶喝了口。
  冯玉竹自己回神后,惊觉耽误的时间久了些,忙向霍霆山告罪。
  “文丞不必如此拘谨,今日你我只当说些寻常话。”霍霆山笑了笑。
  冯玉竹转回正题,“主公,决定女郎育子是否危险,并非看单一之项,就如体质好的妇人,哪怕是而立之年育子,都比常年药罐不离身的女郎要稳妥。”
  霍霆山勾起嘴角。
  她体质很好,除了那次得了雪眇症和上回故意染的风寒,此外并无旁的病痛。
  但下一刻,他听冯玉竹继续说:“若是同一位女郎,而立之年的身体状况确实比不得双十之时,风险自然会高些。”
  霍霆山眸光骤沉,冷冽几乎如有实质,“高是高几何?若难产时,可有万无一失之法。”
  冯玉竹呼吸微紧,“主公,高多少之事不好说,需依胎位、饮食和妇人体质具体而定。至于难产时的万无一失……”
  在那道目光下,冯玉竹头皮发麻,“女郎育子一般无大碍,但倘若真的出现难产,请恕某见识浅薄,某未得知任何方法能使得万无一失,母子之中能存活其一已是万幸,更多的是一尸两命。”
  最后四个字仿佛怕惊扰他一般落得极轻。
  但冯玉竹分明看到,他面前如山岳般伟岸的男人分明虎躯微震。
  那一瞬,他一向挺直的脊背竟弯了些。
  两人无言,一室的沉寂。
  太安静了,安静到冯玉竹开始坐立不安,他不得不寻些旁的话。
  “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当着?”
  “不过主公,妇人难产之事十不足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冯玉竹一愣,知霍霆山在问方才,他忙颔首,“千真万确。”
  霍霆山闭了闭眼,“我方才问文丞的那些,还请文丞为我保密。”
  第94章
  似乎六月二十四的加冠礼后, 时间就按下了加速键,转眼就来到了六月三十日这天。
  明日就要出征了,最临近出征的这天, 裴莺反而不忙了。
  孟灵儿再次往裴莺的院子跑, “娘亲, 我也想随您和父亲同往。”
  越到离别之时越是眷恋, 裴莺也舍不得女儿,想带女儿一起去, 但到底只是说:“囡囡留在府中吧, 此战持续时间不久, 我和你父亲最晚年底就归。”
  若她坚持让女儿随军, 霍霆山多半也会同意。
  但女儿晕车,行军得舟车劳顿,她跟着去肯定会吃大苦头, 更不必说行军在外条件简陋。如今又不是没得选, 让她待在州牧府中还更妥当些。
  孟灵儿神情沮丧, “娘亲, 我舍不得您, 二兄都能去,您让我也跟着去吧。”
  自她出生起,就没有和娘亲分别过这般长的时间。
  裴莺失笑说,“你二兄跟着去, 是要上战场的, 你和你大兄留在府中。”
  孟灵儿正要再说,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见礼声。
  是霍霆山回来了。
  孟灵儿本来黏在裴莺身上, 听到那见礼声不由打了个激灵,软绵绵的脊背直了。
  “见过父亲。”孟灵儿起身。
  霍霆山嗯了声, “来和你母亲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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