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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31:Ghur’vash

  *血腥警告*
  *非常非常痛*
  ————
  面临恐惧,人类的声音会升高,偶尔突破上限。与之相反,蝙蝠在遭遇剧痛时,超声跌落下限,落入可识别的范围。于痛苦的表达,两者的方式截然相反,但最终的显现都一样刺耳。
  “呼,终于凑齐了。”娜迦沙沙地笑了一声,蛇尾滑动,乌蓝色的指尖游走过八十八只摆成一排的蝙蝠尸体,像是在琴键上刮奏。
  付奕看着她手里那把沾着毒血的尖锐弯刀,赤瞳染上惊惧。
  潮湿的溶洞内,她被放置在一处浅池中,头部用平滑的石块微微垫高,防止呛水。丰满的胸部像是两座浮岛,毫不设防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随着她短促的呼吸晃开波浪。周身有几处温热的泉眼,保持着舒适的水温,却无法消解四周黏滞的凝视所带来的恶寒。一颗杏子大小的米色珍珠堵在她的口腔,由数条野藤茎秆从中穿过,稳当地栓系头上。她动不了——池中浮游着许多透明见骨的小鱼,啜咬着她的肌肤,不断释放着神经麻痹的毒素,叫她四肢发软,只能像块方糖一样在温水中渐渐融化。
  这些娜迦似乎很不一样。虽然亦有可怕的蛇发、乌蓝或泛青的皮肤、黄铜色的眼睛,但她们显然缺少所有“女性”的特质——颧骨过高,鼻梁棱翘,薄唇利齿,且胸前一片平坦,上身瘦骨嶙峋,除去蛇尾,怎么看都更像是瘦弱的男性。这很不寻常——游戏设定里巨魔为雄性,娜迦为雌性,皆为成双成对出现的NPC或玩家。沼泽的生态平衡便是靠这样的搭配维系着——雌性依赖雄性,亘古不变。
  一只娜迦从左侧滑入池内,蛇尾缠上她的左腿,滑溜溜的鳞片让她胃液翻滚。
  “多么美的脸蛋儿。”她捧起玛丽亚的脸,痴痴凝望着说道。
  “多么柔软的乳房。”另一只娜迦噗通入水,用蛇发轻触她的胸部。
  “多么秀丽的腰肢。”持刀的娜迦也贴着池边游弋过来,将脸埋下水面,亲吻她的腹部。
  “为什么我们会这样?”
  “为什么我们既丑陋,又干瘪?”
  “为什么我们既非雌,亦非雄?”
  她们哀伤地齐叹一声。短暂的沉默后,其中一只清了清嗓子,歌喉轻启:
  “万般正统,亦有亚种。
  命运无情,降由吾等;
  残败如此,受尽作弄。”
  那凄哑的唱调甚至比方才蝙蝠殒命时的哀嚎还要难听。每一句唱词后都带着声带破损的咕噜声,像是池底凹凸不平的石面,刮擦着玛丽亚的肌肤,激起了一层不安的栗子。盘在她右腿上的娜迦静听同僚的怨道,尾尖随着节奏摆动,温柔地在水里磨蹭玛丽亚胯间那根垂软的根茎。
  她捡起撕裂的音律,紧接着唱到:
  “幸而神主,并非绝情。
  虽施困境,亦赐解药;
  定破局者,雌雄同体。”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的瞬间,两只缠着玛丽亚的娜迦突然发力托起她,一瞬将她的下体浮出水面。手握着匕首的娜迦也应声而动,她抬起尖刃,直指那条肉柱的根部。光滑软嫩的皮肤顿时裂出细痕,形成扭曲蜿蜒的文字,精巧如绣。那只娜迦慢条斯理地镌刻着,同时开口续唱那诡异的歌谣:
  “吾倾其雄,吾好其茎;
  吾知成雄,莫能奢求;
  然可成雌,唯靠其精!”
  付奕疼得手脚发麻,腰身猛挺,震出层层涟漪。她的挣扎惹来她们的轻笑,滑腻的蛇尾将她的手脚缠紧了些,情恳拧断她的骨头,也要叫她安分地承住这神圣的仪式。
  刀刃上的蝙蝠血迅速浸入伤口,噬心的古怪爬过全身,付奕嘴里发绀,遏制不住地低吼出悲鸣。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不断朝下身涌去,那饱受折磨的雄性性器竟颤颤巍巍地挺立而起,膨胀出更多供人施虐的空间。
  “多么完美的A0!”钳制住她的娜迦动容地感慨道,“快些快些,我已等不及要听见最高的C8!”
  “好姐妹,别那么心急。”刻字的娜迦笑骂道,“八十八个神的名字,都须精心雕琢,才能为我们带来希望!”
  烈红的血液掺着蝙蝠的毒乌浆流下,混沌渗开,染粉了池水。被冷汗和泉水打湿的银白发丝无力地盘延在脖颈和后背,宛如濒死的水藻,晦暗无光。残酷的花纹似蚁群般爬往肉塔顶端,每一只都虔诚地向那个能释放精液的小孔朝圣,祈求雌化的祝福。等玛丽亚喉咙里的呻吟爬升到中央C4的时候,娜迦们摘掉了她嘴里发烫的珍珠,一边为她添上新的符文,一边兴奋地期待她的尖叫。
  这些亚种娜迦们造成的伤害杀不死她,却令付奕痛不欲生。死亡如奢望,倘若那柄匕首能受意念控制,她多希望它能直接刺入她的心脏。
  声带拉扯至超越极限的地步,自己所发出的哀鸣早已飞跃了人类所能企及的音域,唤来的却是更加失控的狂热。在毒素的刺激下,付奕只觉得喉管和胯间血淋淋的器官一起麻木地发颤,机械地泄出那些被期待的疯狂音调,同时条件反射地泵出了可耻的透明淫液。
  越往上越敏感,每一次刀尖的亲吻,都加剧着视线的模糊。她流不出泪,只是僵着四肢,腑脏抽搐着消化那漫长的折磨。一种愈发浓烈的情绪盘踞大脑,付奕迟缓地咀嚼着海潮般的记忆,舌根发苦,眼底干涩。
  后悔。
  她后悔让布鲁斯把小船拐进沼泽,后悔点燃触手造成身体异变,后悔没在遭遇极寒的第一时间投靠温暖的身躯……
  她后悔在舞会上和阿兹塔吵架,后悔暗杀发生后没及时回到他的怀抱,后悔为了逃跑和所有精英玩家作对……
  她后悔利用卡尔古斯的好心去银叶遗迹冒险,她后悔尝试破译系统、改写历史,她甚至后悔反抗Nyx的上传同化……
  她后悔。
  后悔没有安分守己地遵循……规则。
  她们总算刻完了,放开神识不清的玛丽亚,任她脱力的身体跌回水中。那根不属于她的伟岸性器愕然耸立,小半截埋于水下,大半露出水面,血液扩散式地污染着清透的池水。娜迦们挨着凑近,充满好奇地观察那器官的勃动,可谁也不敢冒然触碰。恍惚间,气若游丝的付奕看见她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些什么,接着从黑暗中拖拽出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浑身赤裸的卡尔古斯双手紧束,乌发披散,踉跄着前行至池边。他的脖子上盘着一条黑斑毒蛇,正张大嘴紧咬他的肩胛。蛇牙深嵌后背,将毒液源源不断地注入体内,消磨他的力量。兽人的皮肤脏得厉害,敌我不分的血迹交混一起,几乎盖住原本的绿皮。伤痕遍布他的全身,都是反抗时留下的抓印和咬痕,有几处甚是严重,血肉模糊中隐约透出森白的脊骨。
  要不是甲胄和战斧与船同沉,他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但那些长相怪异的娜迦虽亡命与他厮杀,却无取他性命的意思。卡尔古斯想不明白为什么,但这问题的答案,在他看见水池中不成人形的玛丽亚时,悄然露出了它可怖的轮廓。
  那还是她吗?
  苍白的胴体毫无生气地瘫倒,若不是胸腔尚有起伏,她和一具艳尸并无二致。还有腿间那裹满鲜红直立着的,那是……浅蓝色的眼珠心痛地震颤,卡尔古斯哆嗦着嘴唇想要唤她,缠绕脖颈的毒蛇却猛地绞紧,立刻让他陷入窒息。缺氧使他足下发软,嘭咚跪向崎岖的石面,膝下顿然一片血色。
  “去他牙齿!去他牙齿!”
  无数娜迦摇身围来,面露凶光,展开嘶嘶作响的蛇发,一齐尖声呐喊。大牙早已在先前的缠斗中脱离而出,扎根极深的犬牙却还留着。为了干净地去除那独属兽人的四颗獠牙,娜迦们可谓是想尽了办法——用鱼骨制成的薄片撬开牙龈,强行造成松动,再用拔牙钳抓牢齿面,向外扯拽;如果齿根还是倔强地不肯脱落,便连附近的龈肉也一同挖掉,生生去除。
  残暴的施刑就要夺走卡尔古斯的呼吸。可她们不会让他死,甚至不允许他晕过去。当他的眼神实在涣散得厉害时,她们就往他嘴里灌一口治愈药剂,同那满嘴血腥一起咕隆咽下,保证他的气力。
  溶洞内四下蠢动,灼热的黄铜眼睛纷然亮起,暗中如繁星密布。垂坠钟乳石顶端的水珠扑簌掉落,嘀嗒拍打岩面,像是某种躁动的伴奏。
  某只娜迦发出一声嘶哑的沉吟,声波回荡,引发共鸣。和声随至,众娜迦激昂地唱起,她们那等了太久的神谕:
  “Ghur’vash,还吾雌身;
  Ghur’vash,复吾音声;
  Ghur’vash,圆吾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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