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玫瑰 第75节
   
         
   
   
     但这股气愤也没有持续太久。
  当晚,实习生转正的名单正式出来——
  名单上面赫然没有孟芷的名字。
  不是捕风捉影,这次结果清晰。
  已经经过他们相应的主管确认,包括许莉。
  ……
  贺明漓被傅清聿揪着要她陪他去挑礼物。
  ——池牧舟的生日礼物。
  为了防止感情生变,他们这一圈里对于生日礼物尤其看重,要求谁也不能敷衍,每一年送给每一个人的礼物都必须好好准备。
  十几年来皆是如此。
  有一次景翊送给凌霜的陶瓷玩偶过于敷衍了些,直接被提出来说了快一年,给他吓得第二年提早半年就开始准备。
  她叫他下班来接她,他们再一起去。
  在严邵出差结束之后,他们就继续跟起了项目。整整一天,都在敲定方案的诸多环节。
  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严邵的视线忽然落在她的无名指上。
  很是无声地一停。
  不过转瞬,他便又将目光放在屏幕上,快得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注视。
  临近下班时,有人提出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餐。贺明漓笑着先道:“不了,待会我先生要过来接我。”
  严邵继续动作,并未露出惊讶。
  倒是其他人,纷纷愕然,跟他那天的反应一样,谁也没想到贺明漓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结婚了。紧接着,他们的视线落在她的无名指,又了然地点了下头,陆续反应了过来。
  将最后一点内容啃下来后,今天便宣布结束。
  大家各自散去,贺明漓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和严邵一道往外走着。
  “有时间的话可以试试你说的那个方案。”贺明漓说。
  严邵颔首。想到刚才,他问说:“你跟你先生感情挺好的?”
  这个问题——
  贺明漓思索了下答案,她偏了下头:“还行?”
  好像挺少听到这个回答。
  严邵没忍住一愣,旋即失笑,“那看来挺好。是认识很多年了吗?”
  “对。”
  认识那么多年,从朋友走入婚姻,一成不变一直是那个人,会不会觉得有些腻味,目光会不会看向外面新鲜的事物,生出想去触碰一下的好奇。
  有些话从他舌尖滚过,他微微一笑,又咽回腹中。
  他的车来了,他先行一步。
  贺明漓并不会读人心,自然无所察觉。
  没等多久,傅清聿很快就到了。
  司机开的车,他在后面翻看着文件。即便只是路上一点时间,都被他利用得极好。他对时间的利用与把控,一度叫贺明漓叹服,并且默默地学了起来。
  贺明漓随口问说:“你去年送了他什么呀?”
  傅清聿动作微有一顿,几不可见。
  去年的某一幕历历于眼前。
  他问:“你送了什么?”
  贺明漓当然记得。她故作骄矜道:“去年,我可是给你们精心挑的礼物。”
  傅清聿握着纸册的力气微收。
  精心。
  ——是么?
  给池牧舟那个,确实是够精心了些。
  傅清聿:“那今年呢?”
  “送个衬衣?皮带?”
  他的气息淡淡,“行,你送,送了你就出去。”
  ——他跟贺明澍现学现用。
  很厉害,再厉害点。
  贺明漓求生欲极强地抱住他手,“我开玩笑的。那些当然只能送你啦。”
  “呵。”他自鼻间逸出道轻嗤。
  “贺明漓,你就玩儿我。”
  贺明漓微怔,浓密纤长的轻一颤,她仰眸看着他,忽然褪去玩笑,认真正经了起来,贴着他亲了一下,“没有玩你。我怎么玩得动呢。”
  她就跟家养的乖顺猫儿一样,是最知道该怎么哄人的,低头瞅瞅,看见了他手上的戒指。从买来以后,就没有见他摘下来过。他好像比她还喜欢它。
  她动了下手,伸入他的手指之间,学着他的样子与他十指相扣。他戒指的指环碰在了她的手指上,她的亦然。贺明漓满意了,然后便仰起脸去亲吻他,碰了碰他的唇,双眸亮如繁星。
  像是,等待主人来摸毛、夸奖乖顺的猫儿。
  他淡淡地低眸凝着她。
  第52章 52 、月迷 21
  她就此没了动作。
  贺明漓听见他轻淡的一声问。
  “就这样?”
  ——就扣了下手, 碰了下唇?
  他低着的眼眸有如一块墨玉。玉质上等,墨色流转。
  贺明漓难以置信地回视。
  ——那不然?他还想要什么?
  他矜贵地得出结论:“看来平时我还是给你教得不够。”
  她微微瞪大眼。
  ——简直是在光明正大地嫌弃她的这么“一点”小摸小碰。
  所以,他到底、还想要什么!?
  她下意识的在收着力, 握住他的手在收紧。
  那是她下意识的紧张动作。
  她可能自己都不察,而他尽数纳入眼中。
  傅清聿不紧不慢地问了声:“还不继续吗?”
  贺明漓咬着内唇, 有些忍无可忍地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
  “行。”
  她的掌心被洒着热气。在她还在思考这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依旧是矜贵又傲慢地一挑眉,好整以暇道:“认错意识不够强烈, 认错态度不够真诚。等同于没有认错。”
  贺明漓:“?”
  所以?
  您想怎样?
  她将他的嘴捂得更紧, 连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对上他轻眯起的眼神, 贺明漓心里打着鼓, 在对视中, 几乎是被蛊惑着向前, 在封住他嘴的、自己的手背上, 贴上一吻。
  她乌睫颤着,撞在他极深邃的眼眸之中, 心跳得剧烈,但是并未撤退。
  他的眸色在翻涌。
  她好像真的印证了他刚才的那句话——
  你就玩儿我吧。
  喉结轻滚, 傅清聿就差让司机改道回府。
  君子端方。
  唯有握住她腰的、紧绷的手背上可见的青筋方才暴露出一丝端倪。
  他握的动作很用力,用力到贺明漓怀疑上面又要起印子了。上次的印子就很重,她用了好多天才消退。
  但是产生的当时, 她完全腾不出空余的心力与他计较。
  一般也是这位忍到了极致才会有的动作。
  车子停下了。
  ——抵达地点。
  男人呼吸有些不稳, 黑眸紧锁在她的面上。即便还想做什么,此刻也得停。
  扶在她腰间的手, 抬起食指轻点了点,暗示意味很浓。
  她该懂的。
  贺明漓憋红了脸, 站在制高点指责他:“你怎么能想这种事情!”
  他撩起眼看她。
  慢条斯理地举起被她扣住的那只手,她无名指上的钻石光芒在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