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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情难自禁(微H)

  凌晨四点多。
  窗外天色被彻夜未眠的霓虹染亮半片。套房里空气静固,只剩下中央空调运作的轻微白噪音。
  雷耀扬沉沉睡着,意识在混沌中游离。齐诗允则半躺半靠,被他圈禁在怀中,胸口被手臂像铁锁般重重压着,却又不敢大幅度移动,生怕惊扰他安睡。
  突然间,昏暗中男人身躯微颤,他先是呼吸一窒,然后紧皱起眉头,又猛地睁开眼。
  浓烈酒意已经散去大半,理智在回笼,而大脑却因为酒精作用下一阵阵发胀。雷耀扬试图翻身,想坐起,却因为动作过猛,整个人微微踉跄了一下,差点跌下床。
  这动静,令一直未能安眠的齐诗允条件反射地张开双眼,神志在张开眼的一瞬间恢复清晰。
  一抬头,她看见雷耀扬半阖着眼,两指按住太阳穴位置,声线干哑:
  “…水……”
  此刻,他全无设防,难以示人的一面暴露无遗,却让齐诗允忍不住心口发软。她强压着那份不该出现的心疼,轻声道:
  “别动,我拿给你。”
  她刚准备下床,对方突然握住她手腕。
  那只手不再是醉酒时的狂乱,而是带着一种本能克制的依赖。
  “……你昨晚…都在这里?”
  他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齐诗允眼神一闪,本想挣开他的手,但垂眸看到他那双尚未完全清醒、却带着歉疚的眼睛时,动作忽然停住了。
  “…你不停拉住我,我走不了。”
  她淡淡解释,语气尽量保持冷静。听过,雷耀扬喉咙微动,眼神忽然暗了几分。
  “…对不起。”
  道歉突如其来,令女人心口轻轻一震。
  这种清醒后的歉疚,比醉酒时的哭诉更危险。她赶紧抽出手,刻意恢复距离:“我去倒水。”
  她下床,想绕过床角去拿杯子,却在站起身那一瞬,又被雷耀扬突然轻扯住了裙摆。齐诗允脚步一滞,见对方抬首望她,眼神清醒,却带着隐隐的不安和慌乱:
  “你…不要走太远。”
  霎时间,齐诗允心头像被塞满了对这份委屈和忐忑的怜悯,她深吸口气,尽量压下所有悸动情绪,语调柔缓:
  “我不走。”
  “只是去倒水而已。”
  迷你吧台灯光映在女人脸上,她看着手中已经盛满温水的玻璃杯,看着自己在内摇晃的模糊倒影,指节不自觉发紧。
  她明明应该保持距离。
  可是刚才那一瞬,当他抓住自己裙摆,像怕她再次消失时,她所有的理智都差点溃散。
  竭力平复情绪后,齐诗允才端着水杯折返。走入卧室,她看见雷耀扬坐在床边,微弯着腰,额头贴在掌心内,宽阔肩背向下塌陷,整个都显得异常颓丧。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床头灯光线并不算太亮,却让两人的目光毫无阻碍地交汇在一起。
  气氛忽然变得密不透风,女人将水递过去,原本想保持距离,可对方接杯子的动作突然用力过猛,指节碰到了她指尖,电流般的触感从交迭的皮肤窜上脊背。
  她本能想抽手,但男人比她更快,反握住了她,不给她任何逃离自己的机会。
  雷耀扬捉紧她,盯住她,顺势仰脖,饮尽那杯替他暖胃的温水。
  凸起的喉结上下起伏滚动着,其实他在压抑,压抑体内疯狂涌动的欲望。不是狂躁、也不是醉意,是一种清醒后的、对眼前人按捺不住的渴求和思慕。
  “诗允——”
  一整杯水喝完,他声线清晰了些,忍耐了一整夜的冲动终于找到出口:
  “你昨晚…是不是抱住我…?”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追问,齐诗允心跳顿时失了正常节奏,她别过头,故意揶揄道:
  “…痴线,那是你发梦。”
  听到这预料之中的回答,房间顿然静了几秒。雷耀扬缓缓站起身,上前逼近一步,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距离,让她不得不抬眸仰视他:
  “我不是发梦,我记得。你明明…抱住我。”
  他重复,语气抽痛,像是在对她发起控诉。女人呼吸微乱,依旧强作冷静道:
  “…你醉得乱七八糟。”
  “我只是拉住你…不让你掉下床。”
  男人目不转睛凝视对方,似乎在努力分辨她言语中的真与假。
  下一秒,他忽然靠得更近。近到齐诗允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冷香与酒后残留的微醺。
  “那现在呢?”
  他低声问。
  “你还要推开我吗?”
  女人心口猛然一跳,她想后退,却被他伸出的双臂堵住退路,只能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墙边。雷耀扬抬起手,套着婚戒的无名指轻触到她脸侧,动作极慢、极轻,像是怕她受到惊吓:
  “…我一睁开眼就想你。”
  “我刚才做梦,梦见你走了…我还以为,昨晚所有…都只是我饮醉酒后的幻想。”
  这一瞬,齐诗允的心被这句话劏得鲜血淋漓。
  还未来得及想好反驳回绝的话,他已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呼吸已经抢先一步缠在一起。方寸之间,是抱着她整夜的温度,是酒醒后压抑不住的依恋,是千禧年第一道晨光开启前,两个人都在逃,却逃不过的情欲与爱意。
  危险在靠近。
  女人闭上眼,别过头,与他鼻尖错开。
  她知道下一秒,如果不拉开距离,他们之间会失控,会跨过那条她严防死守不该跨越的界线。
  齐诗允缓缓吸气,想用冷静斩断这该死的暧昧和温存。可就在她准备推开雷耀扬时,对方忽然低声喃出一句:
  “齐诗允,我好想你。”
  喉管像是被酒精过度烧灼过,那独特的沉磁声线令人慌乱,而就在女人不知所措的罅隙,对方用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试图剖析她强撑外表下那股极度压抑的悸动。
  这一刻———
  世界仿佛停止旋转。
  渴望在咫尺之内燃烧,爱意倾覆恨意,潮水一样漫溢上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呼一吸的缝隙。再说多一句话,唇都会无意间擦上。
  “…不要。”
  齐诗允的背紧贴着墙壁,已经没有任何退路。雷耀扬则像是被难以抗拒的本能牵着,缓慢、坚定、压迫地往前倾。
  不是醉酒的冲动。是清醒后,仍然坚定的选择。
  他的指尖从她下巴滑到颈侧,动作轻柔如羽,却带着某种烫人灼意,用富有诱惑性的声嗓贴住她唇边游弋:
  “可是你现在这样看着我……”
  “…很难叫我停。”
  被他看得太过透彻,齐诗允呼吸彻底错乱,自己明明想推开他,可手才抬到一半,就被他紧扣在掌心内,难以挣脱。
  “…别这样。”
  齐诗允的回应变得愈发艰难,连语调都开始发颤。
  “这样?”
  可雷耀扬丝毫都不退让,他额发若即若离,轻擦过她眉心:“还是这样?”
  在对方怔愣的瞬间,男人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轻扫过她耳后那一点敏感地带。这一刹,齐诗允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呼吸连同心跳都陡然失控。
  “雷耀扬………”
  她的声音湿漉漉的,软得像快要融化。
  男人的克制已到可以忍耐的最大极限,他低头,让鼻尖轻轻蹭过对方脸侧,从颧骨、到耳尖、再到她下颚最纤巧的弧度,每一寸都缓慢到折磨。
  齐诗允的手虚虚抵在他胸口,却推不开。像是只要再用力,她反而就会抱住他。
  这无措举动令男人轻笑了一下,带着一如往常的宠溺:
  “你别这样喘……我会忍不住。”
  他一句“忍不住”,直接点着对方心口,炸开一道裂缝,齐诗允用力闭上眼,胸口随之剧烈起伏:
  “……不可以。”
  “我知道。”
  嘴上说着,他却没有要停手的架势,反而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边胸膛上。
  那里的跳动频率疯狂得不像话,女人发觉自己无法收回手,因为手心每一道掌纹,都在那震颤下变得模糊。
  “可我现在…真的很想要你再靠近我一点点。”
  说完,他抬起她的下巴,动作像是在进行某种虔诚的仪式。
  两人之间,只剩呼吸与呼吸交迭的距离,她能感到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气息,甚至能感到他想吻,却又硬生生停下的颤抖。
  那是他把想亲她、想抱她、想把她拉回自己怀里全都压住的克制状态。
  齐诗允理智摇晃,声音低如蚊蚋:
  “…雷耀扬,你不要再靠过来。”
  他低笑,然后,贴得越来越紧:“傻女,明明是你…一直在吸引我靠过来。”
  一句话,把全世界都点燃。他们的唇只差零点几公分,只要任何一方失控,就会吻上。空气压缩到极点时,雷耀扬忽然低声问道:
  “可以吻你吗?”
  问出口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有些难以自控地微颤。不是因为犹豫,是因为太想要,又太怕她逃。
  齐诗允怔住,胸口像被一团灼热火焰包围,她只觉腮边发烫,进退维谷。
  但她没有回答,也没有退避。
  见状,雷耀扬的呼吸已经不在正常频率。他抬起她的脸,指尖轻抚她下唇边缘,卑微的请求与强势的占有混在一起,足以让两人的心跳都失衡。
  窗外维港电光灯海迷离,映进女人半阖半睁的澄澈眼眸,太夺目璀璨,像是霓虹在那瞳眸里流动,比碎钻更闪亮。
  雷耀扬直视对方,不肯错过她逐秒的神情变化。她的羞赧,克制,害怕失控的局促和不安,都让他心动得情难自抑。
  近在咫尺的距离,令双唇不可控地擦上了一下。
  太柔软的触感,令齐诗允猛地屏住呼吸,男人眼神瞬间暗沉,这一瞬的亲密,让他所有理智都抵达溃败的边缘。
  就在这极致的瞬间,她抬起手,用指尖抵住他唇。
  “…停。”
  一句“停”,却带着哭腔。雷耀扬整个人僵住,呼吸在她指尖后停止。
  他不敢再动,不敢碰她。甚至不敢呼吸过重,生怕她下一秒就夺门而去,逃得无影无踪。
  两人保持着几乎贴住的距离,暧昧强得像电流缠着两人不放,空气濒临爆破。齐诗允的指尖还抵在他的唇上,但已经有些颤巍巍的。
  雷耀扬盯着她,眼神深得像要把她整个人吞噬殆尽。他没有再逼她,可他的克制已经抵达极限,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诗允……”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也想要。”
  他轻轻捉住她的手,女人微微低头,闭上眼,长睫在脸颊上微颤。
  理智在断头台上摇摇欲坠。
  她不是不想。是太想。想得会毁掉两个人。
  而这时,雷耀扬抬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小心得过分:
  “我问最后一次。”
  “我要亲你了,你要我停吗?”
  齐诗允睁开眼的那一刻,雷耀扬怔住了。
  因为她眼眶红了。
  那不是害怕。是长期压抑的委屈、孤独与渴望…在这一刻从心底渗透出来。
  少顷,她揪紧对方衬衫衣襟,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回答:
  “…不要停。”
  话音落下的瞬间,雷耀扬如挣脱锁链的猛兽,虎口一把嵌住对方下颌,吻得没有技巧,没有预备,情绪里,全是抑制太久太久…终于被撕开的失控。
  这个吻落下时,齐诗允背脊像被某种脉冲控制了抵抗的行动力。
  这个吻不是温柔的,也不是鲁莽的,而是像两个人都明白进入再也退无可退的境地,于是把所有的呼吸都倾倒在彼此唇间。
  她被他按着后脑,整个人几乎被压进墙壁。这一吻深得,像要把他们这半年多来,所有没说出口的欲望和挂念全部追回。
  女人呼吸艰难,抬起手,扣住他的肩,指尖深深陷进布料里,并不是想推开,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不在这理智脱缰的瞬间崩溃。
  雷耀扬感觉到了,呼吸变得更无章法,吻得更加强势,他紧贴她的唇,额头贴着她的,湿热交错,不容她有半分抗拒,却惹得两个人都在发颤。
  顷刻间,齐诗允被他托着腰臀,整个人被带离地面半寸,重心完全失控。跟前的男人,成为她在这方天地里唯一的着力点,她几乎是被迫迎上那一吻,却又在迎上的瞬间彻底溃败。
  ———她想他。
  分开的每一个夜里,她都想他。可是她从来不敢承认。也不敢让他知道。
  一行泪突然滑下来,男人动作倏然停住,他睁开眼,看见她眼尾的湿意时,像被人狠狠掐住喉咙,连肺部都开始发紧。
  齐诗允咬住下唇,伸手想擦掉,却越擦越乱。
  她怕在他怀里哭得太难看,怕自己一旦松口,就再也关不上那满腔的爱意。
  雷耀扬胸腔一阵抽搐,像是有人把刀插进去,隔着肋骨慢慢搅动。
  他不禁捧住她脸,用拇指擦她的泪,却越擦越湿,擦到他的指尖也开始发抖。
  男人低头,再次贴上她的唇。
  这次没有失控的冲撞,只是缓慢、沉着、小心翼翼的缠吻,就像是在抚慰所有这些年,藏在她心底深处的伤疤。齐诗允的泪落到他唇上,他微微一顿,然后用更深的吻,把她的咸涩和苦楚都吞下。
  吻着吻着,她的指尖扣住他的后颈,像是终于放弃了所有理智。
  而雷耀扬几乎在她触碰自己的那一瞬间,就彻底沉下去。
  他的手从她腰间滑下,掌心贴在她背脊,力道慎重得过分,却又带着隐忍太久才被允许的渴求。两人唇齿厮磨,几乎听不出是谁在轻喘,谁在失控。
  而就在床头灯被拉暗的那一刻,世界像从边缘滑落。
  衣衫一件件委顿床沿与地毯,齐诗允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是他先把她抱起,还是她自己先攀上去。所有的克制与自持都在那一刹被撕碎,只剩下肌肤紧贴相触时,海啸来临一样的震颤。
  雷耀扬的呼吸贴着她脖侧,热得发烫。
  他像吞不够空气一样,吻着她的锁骨、肩颈,每一下,都深得像要把她的灵魂从仇恨堆积的外壳里拯救出来。
  她整个人被他笼住,像被整个世界压在怀里。却没有一寸地方想要逃避。
  意识在失重。
  她只记得自己的指尖滑过他背脊,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因为她的触碰而猛然抖动了一下,就像是压抑太久后的崩落,又像是许久未曾碰触过光,却在此刻被她一把点亮。
  齐诗允被他扣着腰,呼吸散乱,像快要被拖进深海。
  她的心,整个失守。
  被放倒在柔软床面时,女人忍不住弓起身,像是本能在迎合又在躲闪,而雷耀扬整个人像被那动作撩拨到心窝,焚毁理智,所剩无几。
  他俯下来时,窗外的霓虹落在他宽阔的肩峰,像刀锋越过火线的明暗交界。
  齐诗允被他的阴影整个罩住,看不清周围所有一切,这被彻底包围的感觉,让她胸口一阵阵发烫,怀念与依恋一并涌上心头,令她不由自主抱紧他,把脸深深埋进他颈窝里。
  感受到对方直白的回应,雷耀扬的心也不由得更软下来,双唇在她耳畔落下宠溺的轻抚。
  炽热宽厚的掌心沿着对方腰线滑下,当被指尖触到最敏感的一处时,一股酸慰在小腹疯狂涌动,激得女人整蜷起半个身子,十根指节扣紧床单,就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啖氧气,差点憋到哭出声来。
  断断续续的低吟从喉间溢出,如泣如诉,就像是故意诱他失控。
  “放松点……”
  他说得哑,像在恳求,又像在极力忍住更迫切的冲动。
  可齐诗允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那一瞬间,她抓住他的手腕,像抓住最后一点理智,也像在把理智推下悬崖,连声音颤得不像自己的:
  “…雷生,好热。”
  听到这话,男人不轻不重地抓住对方双手,高举过头顶,他扣住她手腕,将她所有完全敞开在自己面前。但他并没有急于占有,而是缓缓向下移去,唇沿着她的胸口、肋骨、小腹…一路留下湿热的痕迹。
  舌尖卷过乳尖时,带来一阵微痛快感,像电流直击下腹,齐诗允忍不住弓腰低吟,酥麻痒意让她整个人都无法自控,意识逐渐模糊成一片混沌的海,拉着她不断往下坠,只有无数波光在眼前闪动。
  交缠间,双腿被手掌轻柔地分开。
  雷耀扬的指尖先试探性抚过敏感带,又一路往深处探寻,秘境早已湿得一塌糊涂,滑腻液体沾满他指腹,搓弄时,发出一阵细微水声。
  “诗允,你听你这里……”
  “…好湿。”
  这话如一粒火星烫在耳畔,齐诗允紧咬下唇,扭起腰肢躲避,却被对方温柔又坚定地固定住:
  “别躲。”
  雷耀扬的呼吸喷洒在她最隐秘的肌肤上,菐萏两瓣因为那热息而一阵阵收缩。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抚慰,她的心跳乱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哼叫。
  时间一分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可谁都不想期盼黎明,仿佛晨光一来,所有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形。
  齐诗允轻吟着,对方厚软双唇覆上饱满鼓胀的花苞,在湿漉漉的肉瓣上来回扫弄,随后,他抵住舌尖缓缓钻入,细腻地舔舐那柔软的层层褶皱,下巴无意中蹭过时,带着新生胡茬粗粝又奇异的质感。
  时隔许久,终于品尝到她滋味,雷耀扬喉间发出一声满足喟叹。
  头顶浓密的黑发上下挪动,搔得女人腿心酥痒难耐,她本能地想合拢双腿,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按住膝盖,固定在床面上。
  这种被他完全打开又无法逃避的姿势,让她羞耻到极点,却又莫名兴奋,翕张的穴口因这种掌控感而变得更加湿润和空虚。
  可对方的动作极慢,极体贴,舌尖柔软湿滑,轻轻刮过内壁时带来细密的酥麻。
  当她因为某处被触碰而轻颤时,雷耀扬便加重力度,灵活地打圈、轻吮,又或是轻轻啜抿那颗最敏感的珠核,发出细微的啧啧水声。偶尔,他还会用牙尖忽然轻咬一口那肿胀的蕊粒,带来短暂的痛感,随即覆唇安抚,让痛楚与快感层层迭加,将她逼向更无法逃离的悬崖边缘。
  雷耀扬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渐渐绵软,溢出的滑腻蜜液在他唇舌间越来越多,顺着下巴滴落,属于她的味道让他眼底欲火更烈,却仍旧克制着,只专注在她———
  每一次她颤抖躲避,他就放缓节奏,用舌尖轻柔安抚;每一次她咬唇低吟,他就加重吮吸,像在用口舌惩罚她的逃离,又像是在奖励她的靠近……
  须臾,他缓缓抽离方才停留的唇舌,沿着对方微颤的腿根一路赠吻,任湿痕在皮肤上蜿蜒。每一次唇瓣的轻触,都让齐诗允下意识地迎合,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像被电流贯穿,每一次舔舐都让她更接近崩塌边缘。
  下腹紧绷得发疼,腔道里一阵阵痉挛,她试图压抑声音,却怎么都忍不住。带着哭腔的轻吟从齿缝溢出,昏暗房间里,只有湿润的声响和她越来越急的喘息。
  男人舌尖忽然加快,富有技巧地吮吸那最敏感的一点,同时手指轻轻按压辅助两侧唇肉,带来更复杂又充盈的双重快感。
  刹那间,齐诗允猛地挺起身子,整个人如被拉满的弓弦骤然断裂———
  跋涉至顶峰的欲潮汹涌而来,婉转的吟哦随着甬道内一阵阵收缩挤出喉缝,花液热烫地喷洒在雷耀扬唇舌间,又全数被他温柔又贪婪地接纳舔舐殆尽。
  这种被彻底品尝、彻底掌控的羞耻与快感交织,让泪水在抵达顶点的瞬间夺眶而出。
  声息渐弱,思绪被拖进无光的角落。
  齐诗允在他怀里徜徉,发丝全乱了,唇肿红得发亮,泪水在眼尾积着,不知道是疼、是怕、还是爱得太深。
  雷耀扬贴着她,用身体记住她的温度。像害怕她消失,也像害怕这只是一场幻梦。
  意识溶在溽热的喘息里,在肌肤相贴摩擦出的火里,在两个人互相拉扯互相失控的力道里。他们像被同一场风暴卷入,一寸一寸,向更深处沉沦。
  齐诗允能感觉到,他并不满足于结束。
  是欲望未尽,也是更危险的东西正在抬头……他想用身体继续说话,想把刚才无法讲清的情绪,尽数贴回她身上。
  她本该退开。
  却偏偏在他低头再次靠近的瞬间,呼吸的节奏也被他牵动。
  齐诗允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一下,又一下,迟到地撞上来。
  此刻,他们就像两块仍在震动的断层,明知再贴近只会引发更大的塌陷,却谁也没有想推开彼此的念头。
  他们太熟悉彼此的温度了,熟悉到只要靠近,就会自动回到同一个频率。
  倏然间,雷耀扬的额头抵上来,像历经一场灾劫后的幸存者,下意识抓住仍在摇晃的东西,不问它会不会再倒一次。世界或许没有如预言般终结,但有些东西已经裂开,正在持续下沉。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
  最危险的,从来不是刚才的失控,而是现在,这种已经发生、却无法当作没发生过的震荡。好像谁也没有打算回头,仿佛只要一放手,整件事就会被现实判定为错误。
  爱意似余震,在废墟底下持续扩散。不致命,却足够让人无法站稳。
  而他们,正站在下一次塌陷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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