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们站在衣柜外,温声对我说了这件事,又问我愿不愿意跟羽衣离开。
我在衣柜内抱着玩偶,擦了擦眼泪,偷偷透过衣柜门的缝隙往外看,那和蔼的老人正对我伸出手。
“跟我走吧,可怜的孩子,”他言辞悲悯,“逃离你注定的命运,别被它找到。”
只要打开衣柜,握上那只手,就能从命运的莫测云雨中遁逃,拥有崭新的人生。
——不会被命运找到。
“九十五。”
我听见脚步声停了下来。
因陀罗就站在衣柜外。
我浑身紧绷,捂着口鼻,手指深深抠入皮肉里,大气也不敢喘。
他轻微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贪婪,仿佛嗅闻到什么令他痴迷上瘾的气味。
黏稠而兴奋。
饱含期待,即将要拆开礼物上的丝带。
“九十六。”
但他的语调依旧那么冷静克制,四平八稳,没有一丝起伏。
维持着固定的频率数数。
“九十七。”
不要……不要。
不要过来!!
“九十八。”
豆大的汗水混合着眼泪落下,盐分使得脸上的伤口泛红生疼。
好恐怖。救命、谁来救救我……
“九十九。”
他弯下腰,那只猩红色的诡谲眼睛贴着半指宽的缝隙,与瑟瑟发抖的我对上了视线。
“一百。”
我汗湿的脊背紧紧贴着柜壁,牙齿咯咯作响。
“找到你了。”他的嗓音沙哑低沉。
第31章
话音刚落,我身体里的血液就冻成了冰。
我尖叫着推开柜门,将手边一切能砸过去的东西对着他摔过去,接着飞快往外跑。
他一把捞住我的胳膊,顺势往怀里一拐,语气有些许怔然与惊喜:“噢……这么主动……?你误会了,是辉夜来了我才出去的,此前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等你醒来。”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惊恐万状地瞪着他。
他就在我旁边?一整夜?
我居然对此毫无知觉?!
他死死搂着我,我的手臂和腰几乎要被他掐紫了。
我痛苦地呜咽着。
“你干什么……放开我!”
“难道说,你在责怪我履约太迟了……啊啊,我明白了。你一直、一直在等我去接你啊。我的、可怜的公主。在那样简陋肮脏的世界里等待了太久,被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俗事困扰着,整天都在期待我能到来,令你得到解脱。可我却让你等了这么久……这眼泪令我的心脏如此痛楚,难道这就是对我迟到的责罚?”
我喘不上气,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健硕的手臂箍着腰,手掌丈量着,在我的脊背蛇蜒。
他若有所思:“……你是弱小的。”
“放开我,”我哀声叫道,尖叫着拼命挣扎,“你弄得我很疼!!”
男人把嘴唇贴在我的侧颈,用嘴唇缓缓摩擦,感受着。
“你是热的。”他失神喃喃,唇瓣张合时,留下温热湿润的吐息。
我用力掰他的手指:“呼哈,松手!”
温热的舌尖卷过细密的冷汗。
“是咸的。”
我惊恐地奋力推他的胸膛:“恶心!”
牙齿压着柔嫩的皮肉。
“是柔软的。”
我哭叫出声:“好疼!我真的很疼!!”
他说:“有多软?”
没有经过社会化训练、过早离开母猫身边的幼猫,长大后在嬉戏玩耍时,总会咬伤同伴。它错过了最好的、学会共情与分寸的时机,以至于不知道何时该把爪子收回去,不了解同伴的叫声代表着疼痛,不明白伙伴的远离是畏惧它的残忍。
不清楚拒绝就代表它伤害到了同伴。
只会一味欢快热情地追上去扑打嬉闹。
认为那是有趣的玩耍。
因陀罗似乎从来没有与人有过亲密关系,他在肢体接触方面像个新手,会为肌肤的温度感到惊奇,因肢体的纠缠感到困惑,反复测试我的柔软程度。挤压,探索,揉捻,他不知道该用多少力气,不明白什么是恰到好处,总是做得太多,用得太过分,令我痛不欲生。
我尖叫着一步步往后退,重重砸回衣柜里,他旋即将身体覆盖下来,膝盖顶进我的双腿之间,手臂撑在我脑侧。他硬生生挤了进来,狭窄逼仄的衣柜几乎要被他撑裂开。
我试图把他踹出去。
他顺势握住我的脚踝。
痛得要命!他快折断我了,我呻吟着,眼前闪过黑白的光点。
他半是疑惑,半是惊喜,虎口环住纤细的脚踝,指腹摩擦:“你……很热情。”他说,猩红色的眼睛闪烁着瘆人的光亮,他感到某种愉悦。
我惊骇莫名地看着他笑了下:“这很好。我喜欢顺从的乖孩子。弱者依附强者生存是本能,审时度势会让你少受很多苦。”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愤然道,“绑架犯!你会被警察抓起来的!”
“噢?”他轻蔑地说,“你的那个小男友,宇智波家的小鬼头?”
佐助?
我叫道:“你想对佐助做什么?!”
他看着我,忽然说:“我不喜欢你嘴里提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如果你敢伤害我的朋友,我——”
我猛地闭上了嘴,脸上流下冷汗。
手指迅速顺着小腿往上爬。他的动作太过粗暴不悦,很快弄破了廉价的丝袜。
凉意。
他、他不是想对佐助做什么。
我想。
他是要对我做什么。
在凉意过后,是滚烫的火焰。
焚烧万物的高温贯穿了我。
手指顺着破洞往里钻,我听见丝织品被撕裂的声音。
“我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强。”
他钻了进去,掌心的温度没有隔阂地贴在我的小腿上。
“强者就应该得到一切。”
猩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当我呼吸时,他的视线就落在我张开的嘴唇之间。
我听见他加快的心跳声。
捕猎的前兆。
不、不不不。
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蹬踹着双腿,手按着木板拼命往后爬,将抓到的衣服丢向他。
“滚开!”
他手掌很稳,握住我的小腿,猛地将我拽向他。
我不受控制地在衣物堆中滑向他。
他在我的尖叫声中吻住了我。
我很快尝到了铁锈味。
我满头大汗,心跳若擂,又疼又慌乱,野兽般撕咬一切能咬到的东西,又抓又挠。
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臂膀上留下道道血痕。他犹如钢铁般坚硬。
疼痛与血腥味令他更加兴奋。
我开始感到绝望。
他按着我的后颈,几乎要捏碎我的颈骨。
衣柜里又热又憋闷,还满是厚重的布料。我浑身滚烫,满是潮热的汗水。退无可退,被挤压折磨。
他几乎要将我所有的意志与灵魂碾碎摧毁。
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喉咙里满是他的味道。
连喉管也被舔丨舐侵入。
滚烫的手掌在我的脊背摩挲游弋,膝盖重重顶着骻骨,将我钉死在柜壁上,不得动弹。
我忍住反胃,喘着气,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因陀罗!!”
他侧过脸,用拇指揩掉嘴角的血丝,伸出舌头舔了下。
动作简单,但他嘴角嫣红,衣衫凌乱,看着活色生香。
“你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他陷入恍惚中,目光迷离地注视着我。滚烫的喘息几乎要将我的血液灼烧殆尽。
“呵呵,没想到那个老头子取的名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会这么……这么令我——”
他找到了一个词,眯起眼睛,喉结滚动,叹息般的、低哑地吐出它。
“唤起。”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你想要和我做朋友?那你就不应该这样做!把人迷晕绑架是不可能产生友谊的!”
“为什么不可能,”他很坦然,语气冷淡,“强者才掌握话语权。你不是很热情吗?”
我涨红了脸。
他怎么能把我的反抗视为迎合?
“而且,谁要和你玩交朋友的游戏?”他平静地说,“你是我抢来的,当然属于我。”
我在他倨傲的话语中感受不到一丝尊重。
胃部翻腾。
我紧紧咬着牙,又疼又累,心中满是不安与恐惧。死死掐着掌心,不让屈辱的眼泪在因陀罗面前掉下来。
我瞪着他。
“你是坏人!”
“你要和我玩正义战胜邪恶那套?”因陀罗说,“天真得可爱,在我这里行不通。”
“那——”
“小公主,我来告诉你,怎样才能说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