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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既然你二人情深如此,那朕也不好棒打鸳鸯。”
  “传朕旨意,李家女贤淑大方,品貌出众,与九皇子情深似海,封九皇子沈青令为北卫王,封地北疆三州,封李家女为九皇子妃。”
  “二人择吉日大婚!”
  第60章
  这一个除夕晚宴最终以北帝赐婚后, 太子突然晕倒而兵荒马乱地结束。
  昏迷的沈长冀被送上了太子车辇。
  对这一晚发生的一切还浑浑噩噩的青令看不远处欲言又止的李沐瑶,本还想过去说几句话,惜月却拦住他,道:“九殿下, 您还是请先上车辇吧, 太子殿下醒来若没有看到您,会不高兴的。”
  没办法, 青令只能远远朝一脸担心的李沐瑶勉强笑了笑, 示意他没事, 然后上了太子车辇。
  车辇外的布帘徐徐落下,把里外分隔成两个世界。
  车辇内昏暗,望见昏睡着仍旧拧着眉,脸色苍白的天乾,中庸心中涌起一股哀恸疲倦的情绪, 轻轻蜷起上半身, 靠进天乾的怀中, 忍不住就小声啜泣起来。
  药效甫一有消退的迹象, 沈长冀便强迫自己挤出一丝清醒意识地睁开眼。
  而他最先听到的就是怀中响起小猫般的哭声,竭力抬起手臂搂紧怀中人,确保第一时间给予怀中的小鸟安慰与保护, 虚弱着声音也要低哄道:“别哭了,阿泠, 皇兄知道你今晚是为了保护李家小姐才对外这般撒谎的,皇兄会想办法,让这桩婚事取消掉。”
  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的中庸与那位李家女的清白。
  因为中庸自始至终都只被他一人私有着。
  青令抬起头,用哭红的眼望着他, “要怎么……”
  沈长冀吻了吻他的额头,没有言语。
  然而,青令却读懂了他眼睛此刻渗出丝丝寒意。
  ——新娘子如果突然去世了,这桩赐婚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中庸身体开始发抖,“不可以,不可以,皇兄你不能伤害她,一定不能……”
  沈长冀捧上了青令的脸,“那难道阿泠你真的想离开皇兄,和她成婚,去那冰寒十二月的北疆?”
  青令却一个劲地在他手中摇头落泪:“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动她……”
  天乾不明白中庸此刻的坚持,药效褪去,头此刻疼得愈发厉害,“阿泠你给孤一个不能动她的理由。”
  青令的牙齿抖起来,“你…你不能动她,因…因为……”
  因为什么?
  他哪里有什么因为?
  他能有什么因为?
  他与李沐瑶仅仅就只接触过几次。
  可就是在这屈指可数的接触中,他每一次都接受到了李沐瑶对他释放的善意与尊重。
  而这份善意与尊重,却是他过去在冷宫十八年的人生里,享受过最最美好的东西。
  ——美好到他甘愿为此付出他能付出的最大代价。
  “是我的……”
  这三个字一落下,沈长冀瞳孔蓦地一缩,握住中庸的腰的手猛地收紧,一把翻身把中庸扑倒,压在身下,不顾还无力酸软着的四肢,粗喘质问道:“你再说一遍——”
  望着眼前的男人,青令几乎要说不出话那句话,可他已经听到自己的声音发着颤地说:
  “她肚里的孩子是我的……”
  “不可能!”
  车辇剧烈地颠簸了下,而沈长冀已然成了一头失控的兽,失控吼道:“你与她根本不可能,你一直在我身边……”
  “是、是我回冷宫的时候……”
  早已知晓冷宫那次对方没有派人盯着他,青令颤着声音说:“她来过几次,我们便互通了心意,有一次,我们支开她的婢女,我带她进了房间,我一件件脱掉她的衣裳,然后把她抱上了床,就是在上次你强迫我的那次的那张床,你捆住我的手的发带,就是她送给我的,然后我亲她的唇……”
  “住嘴!住嘴!你给我住嘴——!”
  听着自己的中庸描述他与另一个坤泽的亲密接触,天乾彻底陷入癫狂,如野兽撕咬猎物般,俯身咬了下来。
  青令没有反抗,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任由沈长冀把自己压在身下,来回啃噬着自己的唇舌。
  衣裳一件件掉在辇座下,双腿被勾开时,青令却伤心地哭了,可眼泪又被天乾一滴滴舔干净,耳边是天乾癫狂的低吼:“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的所有都永远是我一个人——!”
  “唔——!”
  进得太深,伏在男人肩头的青令有想干呕的冲动,往常天乾还会刻意照顾他的的温柔此刻再也看不见,唯有对他的“背叛”而彻底失控的暴戾。
  青令最后是被硬生生做晕过去的。
  等他醒来,他又回到了那只金雀笼,脚踝上的脚镯又被长链锁在了笼子里,每日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只有等待沈长冀回来。
  沈长冀不再如过往那么温柔了,每天回来,也再不会有床榻之外的事情,取而代之的,则是在床上无穷无尽的索取,以及在他耳边宛如着了魔的一句话:
  “为什么打不开呢…阿泠…孤的阿泠…快给夫君打开……”
  青令开始还不明白对方口中的“打不开”是指的什么,后面事后对方摸着他微鼓起的小腹,低声念叨的一句“我们也是有了吗……”中,有了答案。
  沈长冀竟想打开他瘠弱的孕腔,让他一个中庸,给他生个孩子。
  沈长冀嫉妒他与李沐瑶有个他们俩的孩子,现在竟生出要他也为他们俩生一个孩子的念头。
  可这怎么可能。
  青令心中觉得荒唐。
  中庸即便能生育,那也是中庸中的女人才可以做到,而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中庸男人,用于繁衍后代的孕腔早已退化得根本无法使用,更别说要按对方那般。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才在沈长冀慢慢意识到不可能后停下。
  可有一夜事后,他再次被弄得快要累晕过去,沈长冀突然在他耳边说,他与李沐瑶的那桩赐婚的最终解决办法。
  “阿泠,我不可能放你离开皇兄身边。”
  沈长冀咬着他的耳朵:
  “更不可能把你让给那个坤泽。”
  青令还以为他在说梦话,毕竟他与李沐瑶的赐婚是北帝亲口定下的,圣旨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哪知沈长冀却说:
  “作为‘青令’的你会病死,你以后就只会是我的阿泠,是孤东宫里唯一的美人。”
  沈长冀把他抱进怀里,像是想把他变成他身体永不分离的一部分,然而,青令却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洞里。
  沈长冀把他用笼子把他的身体囚在这东宫还不够,还要把他作为青令的身份从这世上完全抹去。
  许久之后,他才沙哑开口:“皇兄,我还想再见一次沐瑶……”
  沈长冀狠狠皱起眉,想也没想:“不行。”
  “就这一次。”
  青令缩进他怀里,低低哀求道:“之后,我就安心做你的美人……”
  沈长冀仍旧皱着眉,却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青令被惜月从笼子里带了出来,但脚上脚镯的锁链仍旧没有解开,只是锁链的另一端从笼子里换成了笼子外面。
  但惜月拿了一条毯子盖住了他的下半身,也便盖住了那条锁住他的锁链。
  李沐瑶之后被惜月带了进来。
  看到中庸的第一眼,坤泽就红了眼眶,连已经含在唇间的名字都差点喊不出。
  青令反倒笑着问:“你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李沐瑶使劲红着眼睛点头:“好…过得很好…因为九殿下您,没有人苛待我和孩子……但听说您身体最近很不好?”
  青令知晓这只不过是沈长冀后续用来给他“病死”做的铺垫,见一直在角落里观察他们的惜月,勉强对李沐瑶挤出一丝笑,没有回应。
  “太子殿下他待殿下您,好吗?”
  见中庸面色苍白,似是许久没有见到过太阳,李沐瑶忧心紧张地问:“有没有因为我的事……”
  青令宽慰地回:“太子殿下他待我很好。”
  “对了,十四殿下被陛下派去了送行南业国使臣之前,知晓我今天来见九殿下,特意让我把这东西交还给殿下,说上次很抱歉,没有带殿下您走。”
  李沐瑶掏出一物,望着那海檀珠串,青令却摇了摇头,“不用了,还请沐瑶你还回去吧。”
  沈元聿因为自己而遭了殃,他心之有愧。
  沈长冀没有给太多他们相处的时间,才说上几句话,惜月便要借口中庸要休息养病,请李沐瑶离开。
  李沐瑶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九殿下,我见我上次的芳香丸你很喜欢,这次又带了些过来。”
  说着,便要从惜月要拦的手中递过来,一不小心从手中脱落,青令下意识就起身去接,却不小心牵动了毯子下的锁链。
  在清脆的铃铛声中,锁住细瘦脚踝的金色锁链从毯子下露出,李沐瑶看到,登时白了脸色,“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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