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某纯情男:“……”
某狐狸精:“……”
“咳咳。”最后是徐星沅咳嗽一声,若无其事地上前拉住郁宁的手,“怎么不穿件外套就出来了?这边风大,咱们回去呗?”
郁宁一怔,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已经接近ktv大门口了,c城的冬天晚上虽然说不上酷寒,但夜风也带着沁人的凉意。
“哦……”他还记着自己的醉酒设定,微微晃了晃,含糊应道,“那我们走……”
“等等,你鞋带散了。”徐星沅忽而拉住他,话音未落,人已经毫不迟疑地单膝蹲了下去,伸手为他系松开的鞋带。
郁宁默默抿住唇:……他刚才一回头,才发现公司那群主播全出来了啊啊啊……
是见他们久久没回来,怕出事所以赶来拉架吗?
徐星沅正对着他们,更不可能没看见啊。
“……你干嘛?”郁宁不得不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刚我单独跟[一只栗]出去,他们肯定会心里多想你。”徐星沅头也没抬,声音同样放得很轻。ktv的金色灯光落在他发顶,显得毛茸茸的分外温暖,他低垂的眼睫很长,在脸颊投下安稳温柔的弧度,
“我正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把面子给你挣回来,这下时机不是正好?”
郁宁耳朵有点发热,憋了会儿才道:“我有那么爱面子吗?”
“知道你没那么爱,可我该给的得给。”徐星沅在他的休闲鞋上打出一个精美蝴蝶结,手在鞋面上轻轻一拍,这才心满意足地抬头,对他扬唇一笑,
“老婆疼得好,生活没烦恼——你没当过老公,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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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些人老公瘾又犯了[狗头叼玫瑰]
第98章
又开始过嘴瘾……
郁宁刚想吐槽, 张口时堪堪想起来自己的设定——
大事为重。
他立刻趁着徐星沅起身时看好角度、往前一栽,恰恰好落进对方的臂弯里。
“头好晕啊……”郁宁按着太阳穴,祈祷不要露馅:他已经把看电视学来的绿茶招数几乎用完了。
不过他那几杯酒是实打实地喝下去的, 徐星沅也没起疑, 只一手稳稳环住他, 一手在他太阳穴上打圈轻揉, 哄小孩儿似的说:“没事没事啊, 咱们回家了, 回家。”
“回家……”郁宁明明觉得自己没醉,却下意识地跟着呢喃重复。
“嗯,”徐星沅拍着他的后背,“我们的家。”
真神奇, 他和徐星沅居然有家了。
郁宁有些犯困,索性半闭着眼睛靠在徐星沅身上,朦胧间听见徐星沅在和主播们道别:“宁宁不太舒服, 我们就先回去了——不用,打车就行,离得不远。”
有眼力见的机灵主播赶忙趁着等车这两分钟, 一溜小跑回包厢拿了郁宁的外套过来。
许是“装醉”太过投入,郁宁竟真的就这么睡了过去。直到身体突然一轻——他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才本能惊醒。他一动徐星沅便说:
“乖乖的别动,你身上披着外套呢,我没多的手帮你拽着, 掉地上没人管啊。”
郁宁迷迷糊糊地伸手,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外套衣角,指尖又不自觉上移,轻轻碰了碰徐星沅的下颌。
“怎么了?”徐星沅顺势在他掌心蹭了下, “我今天出门前刮胡子了,应该不扎手啊?”
郁宁笑了笑,却没回答,只把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任由自己再慢慢睡过去。
或许……他的酒量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只是以前他心里知道,尝试饮酒是为了从窒息的世界中偷得片刻喘息,却也因为不敢真正失控而逼着自己保持清醒。
但现在,靠在这个人怀里,觉得世界倾斜颠倒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
郁宁到家以后就直冲卫生间吐了一回。
徐星沅赶紧跟进去,伺候郁宁漱口、清理狼藉的洗手台,弄完再一转头,又发现郁宁衬衫的领口、袖口都溅上了污渍。
他倒也没嫌弃,只是顺手就帮他把脏衣服扒了——
而后他满脸通红地把郁宁按进怀里,甚至没敢低头看。
照理说,吐过了,脏衣服也脱了,接下来就该洗澡了,可是以郁宁现在这副软绵绵、真烂泥扶不上墙的状态,放任他一个人洗澡,徐星沅都怕他呛死在浴缸里。
但如果要他自己亲身上阵……
徐星沅闭了闭眼。
郁宁此刻光|裸着上半身,因为多年坚持舞蹈练习、而塑造出的流畅漂亮肌肉线条,正被鲜少接触阳光的雪白肌肤包裹,在浴室灯下宛如一件精心雕琢、毫无瑕疵的艺术品。
但这件艺术品,偏偏正毫无阻隔、又不设防备地紧紧贴着他,清晰心跳、以及醉后过高的体温,隔着薄薄一层衣料,如潮水般侵袭而来,存在感强烈到无法忽视。
徐星沅欲哭无泪地感觉着自己身下的硬度。
这种怒然大勃的程度,该怎么保证郁宁能“完整”地洗完一次澡?
他是真怕自己武则天丧偶——失去李治啊!
*
郁宁意识回笼时,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地。
空气里弥漫着水汽与香皂沐浴露的芬芳,视线所及,墙壁上复古的彩色小花砖在氤氲水汽中晕染开朦胧的色块。他稍稍一动,浴缸里的水便发出一阵慵懒哗啦声响,在小小的空间里缠绵不去。
刚搬家没多久,他对这偌大浴室还有些陌生,直到湿漉漉的眼帘触及到面前全副武装的人类……他忍不住笑了,声线里带着被酒精浸泡后的微哑:
“你这……什么造型?”
徐星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密热汗,顺势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遮掉大半张脸的墨镜,语气故作镇定:“我这叫战略性风险规避。”
他与郁宁同在浴缸里,身上却穿着一套整整齐齐的泳装——甚至还是长袖长裤、包裹严实的那种。
郁宁不由自主视线下滑……
徐星沅“哗啦”一声护住关键部位,明明脸颊已被蒸汽熏得绯红,这会儿却还能沁出更鲜妍的血色:“警告你别乱看啊郁小宁,看出事儿来我可不负责……”
他手忙脚乱间,那副墨镜滑下几分,全靠挺直的鼻梁骨险险挂住,有点儿滑稽,又因为底下那张脸实在英俊得天怒人怨,平添出几分不羁随性。
“我依稀记得,我回来的时候好像吐过了?”郁宁没理他的警告,只微微偏了下头,问,“我漱口了吗?”
“漱过了,这不还给你洗澡呢,保证哪儿都干净……”
“那就好。”郁宁忽然笑了。
浴室的暖色光晕温柔洒落,他的黑眼珠像被清水浸透的曜石。徐星沅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被圈禁在那双瞳孔中央,仿佛被宇宙黑洞捕获的星尘。
他的思绪有一瞬的僵迟,而就在这瞬息的空白里,郁宁抬起手,指尖沾着温热的水珠、摘下他那副碍事的墨镜。
旋即,他带着一身温暖潮湿的水汽,靠近吻了上来。
*
唇上的触感柔软而灼热,像春日花瓣意外落在人被阳光晒热的掌心。
徐星沅后背抵着瓷砖墙,墙面微凉的触感与唇上的滚烫形成鲜明对比,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烟花、在他的神经末梢噼里啪啦地炸。
他们之间有过许多次亲吻,但除了最初的那一次,还从未有哪一回像此刻,几乎要将他残存的理智震碎。
——他明白郁宁主动吻上来意味着什么。
“不行——”徐星沅下意识抵住他,下一秒却像被烫到了似的猛然收手,“宁宁,你喝醉了,现在意识不清醒,别冲动……”
“没关系,我没喝醉的时候就想好了。”郁宁的呼吸带着浅浅热意:他承认他现在确实不是完全清醒状态,但他不觉得自己冲动,只不过是对之前那些因为脸皮薄不敢做的事、更有勇气了而已,
“我想得很清楚。”
“……清楚?”徐星沅此刻的嗓音沙哑隐忍,尾音却在将散未散时上扬,如同枝头最后一片不肯坠落的冰凌,“你有多清楚?”
“全部。”郁宁贴近他耳畔,语速很慢,如唱针滑过古典唱片,在沙沙声里浮起水晶般清澈的旋律线。
“这么多年我没谈过恋爱,不是不想,而是因为我很挑剔。”
“我也没那么不开窍——小学开始就有人往我书桌洞里塞情书了,早吧?”郁宁稍稍退开,唇边漾起很轻的笑意,“可是字太丑了,我不喜欢。”
“嗯,你字也挺丑的……不过,你的脸够帅,可以弥补。”
“从小到大,明里暗里喜欢我的人都很多。可我不喜欢他们,只能装迟钝。就是装着装着好像真的迟钝了点……算了这个不提。”
“你问我,会不会因为别人做了和你一样的事,就动心……我仔细想过了,不会。”
“如果是祝书昀递给我那瓶冰水,我不会喜欢他。我跟他确实在s市一起参加过几个活动,但我其实嫌弃他——舞跳得一般又有点装。现在想想,他或许是对我有点好感吧,可《蒙面舞王》我被诬陷的时候,他连一个字都没敢放。”郁宁摇头,“我不稀罕这样软弱又轻浮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