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职场艳遇，塔罗诚不我欺（1）
智阅科技总部大楼，二层员工休息区，下午两点五十五分。
韩小闲占到个窗边的沙发座，放下托特包。
这层说是“休息区”，但真在休息的人没几个，要么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论项目，要么戴着蓝牙耳机开会，要么抱着电脑做PPT，人手一杯的咖啡充当一个时尚单品的作用。
她给方卓航发消息说自己到了，坐窗边，穿浅黄色外套和牛仔裤。
小卓：看到你啦。
韩小闲环顾四周，发现点单柜台处有个男人在向她招手。
韩小闲瞪大双眼，看呆了。
周围也有人在看他，还有人拉住同行的伙伴指指他的方向，两个人一起变成o型嘴。
大、帅、哥！
超、级、大、帅、哥！
花样美男！爱豆！颜霸！沉鱼落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韩小闲一点不夸张。
花样美男低头打字，不一会儿韩小闲的手机震动。
小卓：稍等啊，咖啡马上做好了。
他就是方卓航！
韩小闲看着他，目不转睛。
方卓航取了餐，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了。
越近看越帅！帅到不真实了！和旁边的人不在一个图层啊！直接把公司变成好莱坞片场了啊！
这是她这种凡人能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帅哥吗？
方卓航把其中一杯放到韩小闲面前：“自作主张给你点了桂花拿铁，希望还算合你口味。”
韩小闲：“合的，合的……”
对着这样一张脸，哪怕泔水都好喝啊！
在美色的剧烈冲击下，韩小闲猛地想起塔罗的预示：她在工作中会有一段邂逅。
大师！大师啊！韩小闲立刻又信玄了。
方卓航坐下来，对她笑了笑：“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下，我叫方卓航，目前在读研究生，在这里的AI开发部实习，是模型组的一员。”
天呀，他笑起来太好看了。他居然长了一对桃花眼。韩小闲只在研究根据眼型选择适合自己的眼妆时在科普教程里见过桃花眼，实际生活里别说男的了，女生里也没见一个拥有这种天选眼型，光靠眼睛本身的线条就能眉目传情，笑起来更是了不得。
韩小闲感觉世界都明亮了。
“我是韩小闲，天曜网编。”
他们握了握手。
谁也没有先开口。
韩小闲仍沉浸在对美貌的欣赏中，欣赏之余莫名生出一丝熟悉。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可男人好看成这样，她怎么可能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时间久了就想不起来的印象？
她判定他是长得像哪个明星，还不是韩小闲熟知的，所以熟悉感若有似无。
而方卓航在观察韩小闲。
他见过她。
若他那时就知道“娴”就是天曜鼎鼎大名的编辑韩小闲，他一定不会就那么随手把她划走。
他都有点后悔今天打扮走了清爽路线，穿什么连帽卫衣啊，应该穿丝质衬衫来，配西裤，打发胶抓一抓头发，喷辛辣的香水。
真不该在第一次正式见面时装乖。
她可不乖呢。
韩小闲被方卓航打量得都脸热了。这就是美男的威力啊，普通男人盯着她看是男性凝视，美男盯着她看则是一种赞赏。
她自以为不算外貌协会，但在绝对颜值的震慑下，她不得不加入外貌协会。
方卓航就算穷得叮当响也能拥有最高级别的择偶权，而他甚至还有个富爹。恐怖如斯，追他的女孩能从智阅大楼门口排到巴黎卢浮宫。
还好韩小闲不会在那条队伍里。
她是来上班的。
韩小闲：“其实我现在对天曜君的评判标准已经没什么意见好提了，就拿我最近发掘的一位六边形战士作者来说吧，我把他的文给天曜君打分，结果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我知道，天曜君经过了十几次迭代，已经是个非常成熟完善的AI，目前模型组在做的事也就是提升性能而已。”方卓航表现出的落落大方完全不像个实习生，倒像个小领导。
“那你找我是想问……？”
方卓航轻笑，垂眸道：“那只是个借口，”他望向韩小闲，“用来认识你的借口，小闲老师。”
美颜暴击。韩小闲被美颜暴击了。
如此频繁地提到此人的好看是有点冗余，可他实在太好看了，他的好看不断地让韩小闲分心，只盯着他的脸而再注意不到其他。
“哦，抱歉，你不喜欢被叫‘老师’。”他微微扁嘴，像在责怪自己，马上又端正态度，“你是我偶像，娴姐姐。”
韩小闲心脏骤停。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要不是沙发靠背结实，她能直接往后栽倒在地。
她警惕地抱住了自己。
“你不相信。”他有些失望地说。
“我很难相信。”韩小闲掐了自己一把，“这太女频了。”
“是说这像会出现在女频小说里的情节吗？”
韩小闲点头：“明明已经是公司男神了，但只因为加班的时候被送了一条巧克力棒就莫名其妙地关注上女主了；明明已经是校草了，但只因为和爸妈吵架之后被路过的女主安慰了几句就爱上了。”
方卓航颇感有趣，眯着眼睛笑起来，桃花眼弯成了月牙。“你真的和别人很不一样。”他说。
“又来了，女频男主发言。你是不是最近升级山茶姑娘，看了太多女频文啊？”
不过有一说一，方卓航长得确实很有女频男主那味，读书时是校草，工作了就是公司男神，家里有矿的话则是年轻有为的霸总，娱乐圈文的话就是当红爱豆。
方卓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呀，我好像越描越黑了。”
“越描越黑了呢。”韩小闲职业病犯起来那简直是反恋爱脑先锋，人形反诈系统。此刻她看向方卓航的眼神是纯粹的怀疑和审视。
方卓航知道自己的骚话技能是无效了，对方比他更专业，更懂得女人想听什么样的话，也明白现实生活中没有男人会出于真心的欣赏和喜欢说那些话。
他对她是有几分欣赏，然而游戏的心态始终更胜一筹。
方卓航：“红叶，她是娴姐姐的作者吧？”
提到红叶，韩小闲的态度立刻友善了：“对。”
“《酸性天堂》终于恢复更新了，是你把她请回来继续写的吧？”
韩小闲没有遮掩失落的神情：“不能算，你别多问，实际情况我不方便透露。”
“《酸性天堂》不会是红叶在天曜的最后一部书吧？”
韩小闲愣住。
方卓航抿唇：“猜中了呢。”他叹气，“好可惜，她是我最喜欢的网文作者之一，而且我觉得这和你的编辑工作分不开。”
“红叶的小说可不是我这个水平能干涉的，顶多是支持创作。”
“那赤脚呢？赤脚的书里就不止了吧。我是因为《逃离》开始在天曜看书的。”
韩小闲的反诈系统警报戛然而止。“你知道《逃离》……？”
“偶然间看到的，当时因为好书不火很惋惜呢，没想到后来火成那样。再后来……我知道是一个当时还是个新人的编辑把这本书签下来给推流的。”
“哦……那你品味还怪好的。”
“再后来，我又知道了赤脚和红叶是同一个编辑，风格差那么多的两个作者，却是同一个编辑呢。不仅他们两位，”他又报了几个作者的笔名，“他们也都是同一个编辑。看完这些作者们的书，我发现他们之间虽然风格各有千秋，但都有一种共通的气质。”
“共通的气质？是什么？”
“嗯……我不知道怎么总结。不过我倒是因此对这位编辑老师产生兴趣了。”方卓航顿了顿，道，“就是你，韩小闲。”
是她。他看到的竟然是她。
只有作者是被看到的呀，那些关注、溢美之词、荣誉，都是作者的呀。
而他却看到她。
韩小闲放下戒备。
他们从《酸性天堂》恢复更新后红叶的变化和进步聊起，说到天曜君曾给《魔戒》三部曲打了很普通的分，还回忆起跳去另外的网文平台创作的作者在天曜的最后一部书，尽是些工作相关的事。
韩小闲虽然喜欢她的工作，但上班只是上班，几乎毫无快乐可言。
她很少有聊工作聊得这么开心的时候。
可惜只能和他聊一小时不到，他们都得回去上班了。
“今天聊得很开心，”方卓航弯起眼睛，“谢谢你，娴姐姐。”
“我也很开心！”韩小闲晃了晃咖啡，“还要谢谢你的咖啡。”
桂花拿铁很好喝，但她光顾着聊天，只来得及喝了两口。分别时咖啡已经凉了，她打算带回家热热再喝。
方卓航把韩小闲送到一楼大堂。
“对了，娴姐姐。”
“嗯？”
“你现在还是不谈恋爱吗？”
“啊？”
“未读消息记得看哦，”他向她挥手道别，“下次见。”
韩小闲半张着嘴目送方卓航跟随人流迈进电梯。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她是在哪里见过方卓航了！
竟然是酸糖？！
酸糖是韩小闲认识蒋肖云的地方，是一款常被用作约炮软件的约会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