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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对镜胡言乱语

  坐到段步周的车上时,陶知南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头昏了。
  车里开了空调,她先前被挑逗得潮热的身体渐渐被冷气覆盖,思索片刻,开始担心刚才走出电影院时走得够不够快,与他的距离够不够远。
  段步周将车开出停车场,瞥后视镜时瞧到她紧张的模样,道:“你要是不放心,我绕路回去。”
  她没应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绕路,只觉得那一路格外的漫长,中途几次想过要不要算了,余光瞧到他双手一丝不苟地握着方向盘,又走了神,此人似乎认真严肃的时候颇多,自带威严,只有在偶尔,才会不经意地露出他那顽劣轻狂的本色。
  她目光渐渐上移,扫过他松垮的领带,凸起的喉结,再就是侧脸,如被雕塑过的线条,在亮与暗之间留下一道分明的界限。
  他应该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没看过来,眼睛专注地盯着马路前方。
  陶知南忍不住在想,此人若是年轻一点进娱乐圈,凭一张脸肯定有饭吃。
  “你长得挺帅的,感觉都可以当明星了。”
  此话一落,一股相识感扑面而来,记忆不曾模糊,她仍然记得她对闻珲也说过类似的话。
  该说不说,她跟世人一样,总是容易栽在美色之中。
  段步周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谢谢,我听进去了。”
  陶知南担心他误会自己在花痴他,又说:“我就是礼貌评价一下。”
  “嗯。”段步周从容回她一句,“你也很好看。”
  两人一来一回客气了两句,丝毫没有调情的旖旎气氛,反而让本就沉寂的氛围莫名变得尴尬和生疏。
  后面陶知南就不说话了,沉默着,直到车子进了天湖的别墅小区。
  车子停下后,她下了车,跟在段步周后面进去,这是她第二次进段步周的家,相当陌生,完全没有印象。
  在走到客厅的某一处地板时,又忽然记起了段步周说过她在这里吐过,目光有意扫过,又很快移开,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依然还是有点心虚。
  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动静,她想到什么,停下脚步:“是你弟弟吗……”
  “他不在我这住,”段步周斜她一眼:“这么明显的狗叫声你都听不出来?”
  是有点像狗叫声,但是她脑子有点抽风了,想着,可能是段信然犯病模仿狗叫呢,毕竟她上次来,上下楼走了一遍,都没看到他有养狗的痕迹。
  她怕冒犯到别人,把话咽到肚子里,岔开话题:“你养了狗啊?”
  “马康时最近送过来的,还是一个小狗崽,拿不准要干什么。”段步周见她跟客人一样局促立着,不知所处,于是低了声:“要不要过去看看?”
  “嗯……可以……”陶知南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狗在后面的院子里,一个小土狗,确实挺小的,估计都没断奶多久,这会被关在笼子里,无能摇尾。
  这么大个院子,居然弄个笼子关个小狗,小狗又没有杀伤力,她觉得怪可怜,忍不住道:“这么小,也要关啊。”
  段步周解释:“怕它乱撒尿,先关着。”
  陶知南没养过狗,但摸过狗,这会下意识就把它从笼子里揪了出来,上手揉了几把,想着互动几下,都不知道怎么称呼狗子,于是问边上的人:“它有名字吗?”
  “没有。”段步周瞧了下狗子的毛发,很快就取了个名字:“就叫小黄吧。”
  这人雷厉风行惯了,取个名字也是片刻的事。
  陶知南简直大开眼界,小声吐槽:“这也太敷衍……太快了吧……”
  段步周久久凝视她:“快什么?”
  “……没。”说到底,这是别人家的狗,她是个外人,不宜说这说那的。
  段步周感觉看狗差不多了,该有的社交流程和互动都有了,有意要带她回屋子里。
  “要喝什么吗?”
  “不喝了,晚上吃得够饱了。”
  她仍然蹲着摸狗,不怎么理他。
  段步周只好在她旁边蹲下,冲着小狗啜了几下,狗子对他挺热情的,当即撇下她,去拱段步周的手。
  陶知南直直感慨:“简直没心没肺。”
  段步周不赞同:“狗子知道谁是它的衣食父母。”
  不就是有奶便是娘吗?有什么得意的。陶知南小声嘀咕。
  他顾不上,仍自顾自地掐小狗的脸,没一会,行云流水地拎起狗子往屋里走,陶知南起身跟了进去。
  一直跟着他来到了二楼。
  陶知南也不知道干什么,想了想,打算去洗个手。
  也不知道有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她也没问,凭着记忆,来到了客房。
  段步周听着水声有些心不在焉,只逗了一会小狗,很快便把狗放到一边去,他寻着水声走进客房,她在洗手台前认真搓手,白色泡沫覆盖手指,十根指头翻来覆去地揉搓,一股清香散于空气中。
  “我也洗。”他自后凑上去,陶知南想侧身让一点位置,却腰部一紧,抬眼一看,他已经虚虚搂住她的腰。
  “别动。”段步周贴在耳边低语,手伸到洗手台里去,就着那些泡沫洗自己的手。
  男人力度时轻时重,指腹强势插入指间,手指交缠,比在电影院更清晰。
  陶知南感觉手心又回到了电影院时的感觉,指间被穿插,炙热感油然而生。
  她咽了咽口水,想合拢握紧五指,却迟迟没有动静,任由他将一双手摸了个通透。
  不多时,男人轻轻开口道:“你的手还挺嫩的。”
  陶知南回过神,自己都没想到因这简单的洗手动作而神不守舍。
  心猿意马的不止她,段步周温香软玉在怀,身体早已绷硬,这会低头埋在她脖子处嗅了嗅,然而抬眼瞧到她的妆造,就老是想到她这般盛装打扮是赴和方成樾的双人见面会,心就不舒服。
  “你要不要先卸妆洗个澡?”他粗声粗气道。
  陶知南瞧了眼镜子里的男女,如交颈的鸳鸯,他身高肩宽,几乎把她拢在身子底下,身子自然地从后紧贴着她,热气蓬勃。
  她很快低下头,小声说:“你先出去。”
  段步周点头,关上水龙头后退了出去。
  陶知南站在洗手台前冷静了下,随后拿出包里的卸妆纸巾,手触摸到皮肤,脸红得简直火热。
  卸了妆进浴室,她迫不及待脱了衣服,全身赤裸站在花洒底下。
  身体很快变得湿漉漉的,水落在皮肤上的触感如此真实,她把食指放到唇边,习惯性吮吸。
  水雾弥漫,周遭都被水汽浸润。
  牙齿咬到指骨,她稍微吃痛,方才渐渐清醒,重新搓洗身体。
  期间,那人进了一次客房,送睡衣。
  “睡衣我放到床上了,干净的,你可以穿。”留下一句话,他就走了。
  陶知南围着浴巾出去,看到一套真丝黑色睡衣搁在床上,男士的,她拿起来比划了一下大小,感觉穿上去不知道要多滑稽。
  她几次试图说服自己,到后来又作罢。
  别墅里太过于安静,她出去找他,逛了一圈没找着,不过走出主卧房间时,隐隐听到水声,她脚步一顿,耳根子没一会就发热起来。
  她很快回到客房,不知道做什么,这时经纪人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起要给她找个助理的事,问她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陶知南说没有,让他随便招,除了性别要求跟她同性,就没什么特别要求了。
  聊完招助理的事,隗青又跟她聊先前接触的剧本,剧组那边是同意了让步的,但男主的演员比较强势,咬定一番不松口,接下来若是她坚持番位的话,可就要看制片人如何取舍了。
  隗青此番给她打电话,是问她意见的。
  这不算是一个好消息,但也不是一个坏消息,起码还能谈,而不是说些爱接不接之类的话。
  她聚精会神思索着,门这时开了,只穿着短裤的男人进来,头发还肉眼可见的湿意,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见她在聊工作也不打扰她,只是把东西放到一边,静等她。
  陶知南听了隗青汇报后本来有点生气,张了张嘴想说绝不能退让,一看到他几乎赤着身站在她不远处,脑子就短路了一下。
  她这边认真谈着工作呢,他袒胸赤背的,简直不像话。
  她更没有办法同他一样泰然自若,也难以忍受经纪人语焉不详下想让她退一步。
  渐渐的,她就有些无可奈何了。
  段步周看得出她烦躁,走了过去,自后搂着她,那手跃跃欲试揪着浴巾,她回头,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她在聊工作,他敢捣乱就死定了。
  瞪完人,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不敢相信自己敢瞪人了,以前,她也性情急躁,但世事把人给蹉跎,她已经很久没那个脾气发火了。
  段步周无所谓松开,不能弄她,自个站到一边,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弄自己,表面是正常,但那呼吸明显不一样了。
  陶知南听得脸红耳热,余光瞧了几眼,赶紧找了个由头挂电话,他见她结束对话,下巴冲床上点了点,一本正经地问:“怎么不穿睡衣?”
  陶知南胸口发胀,此人怎么能一边赤身坦胸,一边若无其事地叫她穿衣服呢。
  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走了过去,搂住男人的窄腰,清澈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怎么也不穿?”
  段步周只愣了几秒,而后嘴角勾起,捧起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唇边温热勾着她,若即若离,气息声炙热又暧昧。
  陶知南情不自禁垫起脚尖,男人呼吸浊重,加深这个吻,腰上的手也越收越紧,她不得不仰起头,身子往后弯,脚步也踉跄地退后,终于,重重往后跌倒在床上,松散的浴巾早已掉落,无声无息,带着薄茧的手掌在光滑的皮肤上流窜,不知餍足,最后侵略性十足来到腿间,试探而入,一路顺滑。
  男人却嫌不够,低声:“分开点。”
  女人迷糊地分开,夹住,由着弄了几遭,底下又很快换成了昂扬物体,重重碾过来,几番折磨软肉。
  她别过脸,后来实在受不了,就低声叫他进来。
  段步周咬牙忍耐,昂扬物体却一跳一跳,如生命体一般,自有追求,他无奈,只好顺从本意,也如她所愿。
  两具身体契合在一起,天造地设,陶知南先前都得花时间适应,大概今天太开心太放松了,她完全不觉得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在爱与欲的抚摸下纵情,在低语呻吟中呢喃,他伏下身,不管是快还是缓慢进行,她都为之震颤。
  时间模糊了,状态有点回到了见面会的舞台,全身沸腾,欢呼声和男人低吼声混淆,她挺身搂住他脖子,亲吻住他的嘴,又翻身坐住,格格笑着,是欢乐的,却也有挑衅之意。
  男人想翻身而起,又半带着期待,松懈地躺着,眼睛看着她身体舒展,慢慢将自己吞入,平滑的小腹立即微鼓。
  陶知南低头扫到他直白的目光,也想过要不要关灯,犹豫之中,那人已经托着她的臀前后挪动,腹部绷紧,大有往上颠她的意思。
  她看向他,双脚摆弄好,双手则撑到他身侧。
  床榻终于振动。
  段步周敞开大腿,虚虚扶着她。
  女人腰肢摇摆,甩得头发如瀑,又如水草摇曳,落在胸前,半遮半掩,别有一番春意。
  好看是好看,但那什么体力?没动几下就停下,自个哼哼个不停,仿佛舒服难耐极了。男人身子倒成了无帆的舟,有种不得自己的漂浮感,无力感十足。
  他绷紧全身,忍了一会,起身,直接将她抱下床,没几步就来到衣帽间。
  陶知南极力攀住他的脖子,不知所以,直到看到了全身镜,也看到了自己是如何挂在男人身上的,如藤攀树,合为一体。
  她全身兴奋,寻着他的唇吻了上去,半眯的双眼迷离,男人不想一心二用,啄了她一下便继续重重抛送,她惊叫,又不死心,换了个方向,仍是急切地去吻他紧闭的唇,这唇常常说些不近人情的话,此刻正被她亲吻着,吻久了,竟然有种甜味的感觉。
  段步周本想像上次那样抱着她使劲弄,然而在她百般索吻下,不得不停下,轻咬她唇,伸了进去,勾着她含吮,她死死搂着他脖子,用力回吻。
  柔与硬相碰,两相大有较劲之意。
  一番你来我往过后,他胸口剧烈起伏,贴着她额头,垂眼去看她。
  她也上气不接下气,随后被放了下来,又按在镜子跟前,胸口一片凉意,冷与热交织,她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看镜子。”男人从背后死死顶住她,拇指卡住她嘴角,虎口强势抬起下巴,另一手完全搂住她的身子,将她禁锢在他和镜子中。
  她勉力看了,镜子里完全倒映着自己,和他,还有吻得极其绯红的唇。
  男人放缓了速度,缓缓而动。
  她起先不觉,哼唧而叫,舒服地咬唇,后来忍不住,叫他给她,他照常按着自己的节奏而来,有意折磨她。
  她呜咽着,忍不住胡言乱语起来。
  段步周听得青筋暴突。
  她也觉得太疯了,简直太疯了,从电影院开始,到车上,到床上,要是被人发现呢,要是被人拍到呢。
  得不到个痛快,难耐至极,偏又乐极生悲,脑子里很不适宜地闪过往事,流向四肢百骸,在心头泛起酸楚。
  调侃与取笑历历在目,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胆战心惊的时日,记忆来的汹涌,她闭上眼,别过脸,大口喘气,几度想挤出那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物体。
  被夹得紧,男人咬紧牙关,坚忍克制,可看着女人动情的身子,真是难以忍耐,忽然又发现她渐渐双唇紧闭,没了声音,不再吟哦高语,也不再说那些话。
  “怎么不叫了?”他粗声粗气,手伸到前面,触感黏黏稠稠,如入泥地,他抹了一把,就着显眼的一点,来来回回地揉压,力度轻轻重重。
  “不要——”她双手撑在明亮的镜子上,气息明显愈发地急促。
  男人不为所动,手上动作不停,几乎要凶猛地摧毁它。
  “不——”她剧烈喘息,带着哭腔,不由自主扬起下巴,从镜子里看去,既像是挣脱,又像是颤抖着向身后人寻找安慰。
  而镜子上,一片透明的水珠,或蜿蜒而下,或碎成水面,玻璃上映照着湿哒哒的一处,那里还紧紧地绞着巨物,清清楚楚,一览无遗,鼓胀处滑腻又粘稠。
  段步周搂住她。
  “嗯,再多一点,继续喷。”男人放慢了动作,等她缓过来后仍然一下又一下地深入。
  她回过神来,睁开温润的眸子,看到他结实平滑的肌肉在背后发力,额际汗水滑落,低闷的叫声近在耳边,直透耳鼓。
  她失神地看着他,也看着自己。
  他终是忍耐不住,一阵发力后,就着她肩膀咬了下去,而后,倾泻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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