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份

  姜窈刚出电梯,冷不丁身前就杵了个高个子,等她看清面前的人正是自己那素来面无表情的小儿子,面露惊喜:“小津!”
  湛津点了点头,侧身给她引路。
  姜窈显然是个话多的母亲,一路感慨不停:“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开着会还来,我好感动哦!”
  湛津不知道怎样接话,只好接着点头。
  “我今天去送你爸爸了,顺路就来看看你,我们小津工作的时候还是很帅气嘛,果然继承了我们家的良好基因!”
  湛津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做一个倾听者,眼看着姜窈要自顾自走进办公室,眉峰微凛,终于有了反应:“这边。”
  “咦?”
  他指着另一边的会议室。
  “我们去这里。”
  姜窈惊讶:“你的办公室不是在这里吗?”
  刘叔跟在身后,默默顺着视线看过去。
  湛津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用这里迎接你,更重视。”
  于是可容纳七八十人的会议室里,姜窈和自己的小儿子,隔桌相望。
  她觉得太宽敞,湛津却好像很适应,冷冷静静地回答她时不时抛出的话题,游刃有余,找不出半点差错。
  理想中的温馨场面一点也没有,姜窈只能暗自叹气,最后离开时还是又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回头,湛津站在后面,依旧云淡风轻。
  到底遗传谁的啊……明明他爸之前跟自己谈恋爱时也不这样啊……
  姜窈纳闷着想不通,临到楼下时,才避开众人,对装得依旧很淡定的小儿子说:“你这样,小助理真的不会觉得闷吗?”
  湛津还是那副表情。
  “叫人家出来吧,休息室里呆着也很无聊。”
  湛津万年如冰山的脸终于有一丝松动,不明显地瞳孔放大,这点变化对常人来说可能都微不可察,但对湛津来说,算得上是“大惊失色”。
  姜窈笑了,现在到有点像他爸爸半夜叁更给自己送情书被姜老爷子逮到时的模样,摇着头过来人似的拍了拍湛津高出不少的肩膀,警告道:“这种场面见家长确实不合适,但你不能让人家以为你没那个想法呀!”
  —
  湛津回到休息室,表情不太好。聆泠担忧地小跑着靠近他,微仰头:“被发现了吗?”
  他点头又摇头,叹了口气。
  聆泠心里更是紧张。
  “被骂了吗?”
  湛津突然就用那种眼神看她,就像惨被抛弃的可怜小狗,细长眼型总让他垂眸看人时显得无端多情,如果再盈了泪,那就是勾魂夺魄的白莲男妖精。
  聆泠心快碎了。
  “骂得很难听吗?”她顺应着让男人牵上自己手,乖乖跟在身后,床铺软绵绵的一坐下就凹陷,湛津面对面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
  他还是不说话,只微不可察地抿了下嘴角,这样让聆泠更心疼,再加上方才他才说过要去看病,“对不起——”
  湛津神色郁郁。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女孩微蹙着眉,“该在家里等你的。”
  这样可爱。
  这样乖巧。
  这样会为他着想。
  这样——
  体贴着他。
  湛津突然把聆泠压倒,一把拥进怀抱。她还在为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头晕眼花,就听男人沉沉在耳边:“是被骂了。”
  一颗心提起。
  “骂我怎么还不带你见家长。”
  哎……
  诶?
  聆泠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在骗人,眼一瞪:“你——”
  湛津以吻封缄。
  等待许久的唇舌一贴上就强势入侵,势不可挡地纠缠那条笨拙小鱼,游刃有余的男人过分掠夺她的呼吸,聆泠承受中溢出一声婉转嘤咛,湛津耳朵酥了半边,手也开始不规矩。
  勾着舌,吮吸:“真的骂得很难听,说我没出息。”
  “把我说得好像一个没担当的人,不让你出门。”
  “你本来就不让我出门。”聆泠夹缝中躲避,蓬勃热气蒸腾着在两人之间围绕,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指腹所到之处寸寸颤栗。
  兀的响起一声惊呼,聆泠捂住嘴唇抬头。湛津咬了她舌尖一口,酥酥麻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我没有不让你出来。”
  聆泠说着“才怪”。作乱的手已经撩起衣服直奔乳肉,也不知道怎么那么会脱女人衣服,单手解内衣扣,指尖惹起阵阵涟漪。
  “别……别来了……”什么都穿着又什么都暴露,哪里都是水,到处都浸湿。
  湛津忍了很久像是再不能等,动作急躁起来,揉弄得更暴力。
  “好想操你。”粗重的、滚烫的喘息。
  聆泠挣扎了半天发现根本无法从桎梏里出去,脖颈红了一片,浑身香汗淋漓。
  “一会儿还要上班……”
  “所以不能操你。”万般无奈地又埋入颈间深吸一口气,胯下死死抵住女孩娇嫩的私密地,纵使不能进去也要在外面过把瘾,强硬、直接地把她撵碎在硬烫里。
  “哼嗯……”
  “所以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意乱情迷中反而无比清醒的眼睛,凝视着,深藏爱意。
  “我不想做一个没担当的人,也不想被家里骂没规矩,我想正正经经牵着我的女朋友回家,不让她东躲西藏,不让她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门。”
  “你在说什么啊……”聆泠脸红了,她推着湛津过于高大的身躯,“什么东躲西藏……我只是比较注重形式……”
  “是,我明白第一次见家长很重要。所以是我很急。”湛津握住聆泠的手,郑重放在自己唇边,他曾经送出的戒指再没出现,一直等了好久,像块刺卡在心里,“是我想求求你,求你给我一个名分,好让母亲再问起时,我不再沉默,心虚得像一个没名没份的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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